谈谈愚蠢的数字化

人们强调的好东西往往有不好的一面——如果没有不好的一面，人们就不必去强调它是个好的东西。数字化就是这样。我们说数字化是一件好事，必然对应一些愚蠢的数字化工作。正因为存在愚蠢的数字化，才使得很多人意识不到数字化的好处，才会有人强调数字化。

其实，愚蠢的数字化比比皆是。

科研过程就有很多愚蠢的数字化。比如，目标不清晰前提下的数字化。我见过很多目标不清晰的科研项目，却承诺有很多数字化的指标：效益多少、专利多少、论文多少等等。对于一个技术来说，说得清楚目标首先要说得清楚功能；而说的清楚功能就一定要说清楚功能迫使发挥作用的场景和启动这个功能的逻辑（如用户）。如果连这些都没说清，技术到价值的逻辑就是断裂的，你凭什么创造效益？

目标不清晰而指标清晰，就是一直愚蠢的数字化：因为数字化衡量的方式肯定不对。这种愚蠢的数字化，或者是官 僚主 义，或者就是骗取经费。

还有种愚蠢的数字化是逼良为娼。最近中国某足球俱乐部要用数字化考核球员：跑动的距离、传球的次数与成功率等等。试想：考核跑动距离的时候，会不会迫使队员耗费不必要的体力？ 考核传球成功率的化，会不会导致近距离无味地传球？ 我想，考核的初衷一定是好的，但当一个球员面临处罚的时候，他会怎么想？

这种逼良为娼的考核在科技界更是比比皆是。体制内的很多考核机制，逼着大家去完成指标。于是，出现了大批垃圾论文和专利，耗费了大量的宝贵时间。所以，大大最近强调：要改变这些考核机制。

世界上没有完全正确的模型，而数字化其实就是一种模型。数字化不是一用就灵，而是用好了才灵。再好的东西，都要明白人、有责任心的人来做才能做好。否则，难免“歪嘴和尚念经”

我想：对于科研、足球这样复杂的事情，没有好的文化、没有激发出人们的热情、责任感和兴趣，数字化很容易变成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