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控制丨南航:涡扇发动机控制系统架构优化设计方法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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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化涡扇发动机控制系统对提高其性能和可靠性至关重要。本文中提出了一种新颖的涡扇发动机控制系统架构,利用转子动力学、气体质量和能量在容腔中的储存效应以及热力学原理,构建高精度涡扇发动机的部件级模型,借鉴C-MAPSS控制器架构并结合发动机实际运行情况,基于Min-Max架构对稳态控制器和过渡态控制器架构进行优化设计,开发了一种在加速调节计划时无需考虑N2和Ps3的最大值限制,减速调节计划时仅考虑燃油比例单元(RU)最小限制的发动机控制系统架构,并将其集成到构建的发动机模型中验证其有效性。仿真结果表明:所构建的涡扇发动机模型仿真结果与试车数据相比,在非设计点误差小于1.1%;在推力发生变化时,设计的稳态控制器响应速度快(调节时间小于2s),无稳定误差;在瞬态大推力变化时过渡态控制器能快速准确地跟踪加减速指令,并能有效防止高压压气机和低压压气机发生喘振;在减速过程中成功实现最低燃油比例单元(RU)为0.0042的要求。本研究可为涡扇发动机的高精度建模及控制系统优化设计提供重要的技术支撑。

关键词:航空发动机;多动力学建模;控制系统;控制计划;过渡态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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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航空发动机作为象征国家工业、科技和国防实力的重要体现,因其具有极高的非线性,并且运行在严苛的不确定环境中,使得航空器建模和控制系统设计具有极大的复杂性。众所周知,航空发动机是航空器的“心脏”,而发动机控制系统是保证“心脏”高效、稳定工作的关键因素。在控制系统设计过程中,过渡态控制器设计开发周期占整个控制系统的3/4。这是由于过渡态控制本质上属于非线性,覆盖了若干不同稳态工作点的转速范围,而且它需要在过渡态运行期间保护发动机不超出其工作极限范围。发动机运行条件的复杂性、控制精度和可靠性的不断提高使得高精度航空发动机模型的构建和先进的发动机控制系统设计成为目前航空发动机的研究重点。


当前,国内外已经开发了许多燃气轮机仿真工具,Naiman等开发的NPSS能通过基于代码的接口为发动机建模提供平台,Chapman等开发的T-MATS工具可为模型开发提供更直观的接口,Zinnecker等基于T-MATS开发了双转子涡扇发动机模型。Decastro等基于MAPSS构建了大型商用飞机发动机模块化航空推进系统。Frederick等开发了C-MAPSS模型,能够模拟发动机的动力学特性,这些特性通常适用于控制律设计和气路诊断算法开发。Altarazi等利用GasTurb对航空涡轮发动机进行模拟仿真,尽管其用户界面比NPSS更直观,但该模型要求用户使用独立的软件包进行模拟开发,因此很难与其他建模软件集成。Rischel等利用Thermolib工具对动力过程进行模拟和优化,该工具可用于扩展Simulink的库使其可以直接使用Simulink中的热力学功能,但它的代码获取受限且设计新组件可能会较为复杂。如何在满足各约束条件的前提下,最大程度发挥航空发动机的潜能始终是航空发动机控制律设计的热门问题。早期针对航空发动机控制设计主要借助以下理论:极点配置法、根轨迹补偿法、线性二次调节法、(LQR)、H2控制和H控制等。1977年Teren首次提出利用非线性规划研究航空发动机过渡态最优控制问题。Liang等以压气机失速/喘振边界作为发动机在加速过程中的约束条件,采用非线性最优控制方法设计了加速控制器。Gill等提出利用序列二次规划算法对大规模动态系统采取最优控制,取得了良好的效果。在此基础上,Lawrence等提出了具有全局收敛性的、以目标函数为效益函数的FSQP(feasible sequential quadratic programming)算法。国内学者利用非线性规划方法对航空发动机最优加速控制做了大量研究工作,提出了多种最优加速控制算法,但是这些复杂算法实现困难、通用性差限制了在工程上的应用。


基于此,本文中基于Matlab/Simulink的图形仿真环境,采用面向图形模块对象的分层设计方法构建航空发动机通用仿真平台框架,针对通用的、工业标准级的双转子涡扇发动机控制系统研究其框架和设计方法,借鉴国外先进的航空发动机控制系统研发软件C-MAPSS和T-MATS,结合发动机实际运行情况,搭建了一种在保证发动机安全运行前提下的优化控制系统,最后将优化设计的控制器集成到涡扇发动机模型中,验证其合理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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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法

1.1 构建基于多动态动力学的高精度涡扇发动机模型

构建涡扇发动机模型过程中做如下简化和假设:


1)空气/燃气在发动机的流动被视为准一维流动,并且在不同部件的横截面具有均匀气流。


2)忽略工质的粘性和惯性力以及燃烧室中燃料燃烧的延迟效应和热惯性。


3)低压涡轮和外涵道出口的静压相等,高低压转子的转动惯量恒定。


4)利用变比热模型计算各部件处的空气/燃气总焓。

1.1.1 航空发动机的转子动力学-惯性效应

转子动力学代表了燃气涡轮发动机中最简单同时又是最重要的动态行为。涡扇发动机在过渡态运行时,高压和低压转子的功率将不满足平衡条件,功率偏差用于提供高压和低压转子的加速和减速。根据发动机转子的扭矩平衡方程,高压转子和低压转子的角加速度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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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nL和nH分别为低压转子和高压转子转速,ηLT和ηHT分别为低压和高压涡轮工作效率,NLT、NHT、NF、NHC分别代表高低压涡轮、风扇和高压压气机功率,J表示转动惯量。

1.1.2 压力动力学-质量存储效应

涡扇发动机包含众多的具有存储热能和一定质量空气/燃气的小容腔,该容腔的大小决定了用集中参数系统来近似容积动力学的逼近程度,小容腔划分的越细则逼近越准确,但是如果将容腔划分的过多会导致建模困难、计算耗时变长。因此,考虑容腔的大小及与其他参数的耦合程度,选择燃烧室(Ⅰ)、外涵道(Ⅱ)、高低压涡轮之间容腔(Ⅲ)、低压涡轮出口和混合室入口之间的容腔(Ⅳ)作为压力动力学建模的主要影响因素。燃烧室和外涵道容腔由于体积较大会产生显著的能量和质量存储效应,编号为Ⅲ和Ⅳ的容腔对高频输入有较大影响。以燃烧室容腔为例,说明基于动力学-质量存储效应的容腔部件建模过程。燃烧室及其气流参数如图1所示。Wf为燃油流量,Tin、Pin、Win分别为燃烧室入口总温、总压和气流质量流量,Tin、Pin、Win分别为出口的总温、总压和气流质量流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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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 燃烧室模型和气流参数

燃烧室的质量存储效应可表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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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温度动力学-能量存储效应

航空发动机包括2种类型的温度动力学:一种是容腔内空气/燃气的热力学状态直接改变引起的温度变化,另一种是发动机热端金属部件和燃气流之间发生的热传导引发的温度变化。由能量守恒定律可知,发动机模型中温度的变化包含热力学温度变化和金属加热温度变化,可以表示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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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 涡扇发动机部件级多动力学模型

依据上述3种动力学效应构建高精度涡扇发动机模型,图2为通用双轴混合排气涡扇发动机剖面图,其中站位1-9表示核心流,站位13和16表示外涵道的入口和出口,两位数站位号表示发动机的部件的中间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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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2 带站位编号的通用双轴涡轮风扇发动机

为构造完整的动态模型需要标识出发动机中对动态效应有影响的因素,根据气流在发动机中的流动方向,各部件气动热力学模型的流道参数计算流程如图3所示。该模型代表了一个能估计过渡态和稳态性能的完整航空发动机模型。图中,变量P、T和σ分别表示总压、总温和总压恢复系数,下标表示发动机站位。

1.1.5 涡扇发动机分段线性表示及求解 

发动机属于典型的非线性动态系统,用时间、状态变量、输入变量表示其非线性函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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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现代燃气涡轮发动机这样的多输入/多输出系统,可用矩阵形式表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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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6)中:A(t)为状态矩阵,B(t)为控制矩阵,C(t)为输出矩阵,D(t)为馈通矩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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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3 双轴涡扇发动机计算流程

采用Newton-Raphson方法对发动机非线性方程求解,如方程(7)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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式(7)中:f'(x(n))为Jacobian矩阵,它是发动机输入和输出之间的线性映射,通过小幅扰动每一个状态变量所带来的函数值变化量计算,精确的数学描述如式(8)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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航空发动机在过渡态运行时受到多个限制条件,当发动机加速时限制因素包括:高压压气机喘振裕度SMmin,高压涡轮最大入口温度T4,max和燃烧室富油熄火油气比FARmax;发动机在减速过程中仅受到最小燃油流量比RU=Wf/Ps3的限制。这些约束本质上是限制了供给发动机的燃油流量。以发动机的加速过程为例,加速过程的优化目标是在保证不违反任何约束条件的情况下加速时间最短,即在约束条件下,在加速阶段的每一时刻供给飞机的燃油流量最大。当考虑约束条件时,只有将发动机设置在约束边界上运行(f=fmax或f=fmin)才能获得最佳的加速时间。

1.2 航空发动机控制器架构设计

航空发动机控制系统包括稳态控制和过渡态控制(限制保护逻辑),当前商用航空发动机控制系统中Min-Max结构最为普遍,控制逻辑如图4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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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4 C-MAPSS航空发动机控制系统架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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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速或燃烧室贫油熄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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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5 涡扇发动机控制系统架构设计图

1.2.1 稳态控制器架构设计

稳态控制器设计为比例积分控制器(PI),以N1的指令值N1,cmd为参考值,基于发动机低压转子转速实际输出修正值N1,act进行控制增益调度(Kp和Ki)。Wf,reg为稳态控制器输出燃油流量控制信号,Wf.cmd为实际输入至燃油计量阀的实际燃油流量信号。在积分环节中引入抗积分饱和环节,可以得到鲁棒性更强的过渡态控制逻辑。图6和图7分别为稳态控制器设计流程图和结构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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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6 稳态控制器设计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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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7 稳态控制器结构示意图

1.2.2 过渡态控制器架构设计

过渡态控制器设计流程图和结构示意图如图8和图9所示。同样将其设计为比例积分控制器(PI),控制增益(Kp和Ki)为经验方法确定的常数。


其中,Wf,Ncdot为加速控制器输出的燃油流量指令信号,同样在积分环节中加入积分反馈增益,将Wf,Ncdot和Wf,cmd的误差作为输入从而实现抗积分饱和作用(integral wind-up protection,IWUP)。图中的“加速调节计划”指的是以高压转子换算转速为横坐标,转速加速度为纵坐标的计划表(sched-ule),表征发动机在不同工作点时允许的最大转子加速度值。减速时利用RU防止燃烧室贫油熄火,根据发动机特性确定发动机在不同条件下允许的RU最小值。以构建的分段线性化模型为控制对象,基于频域性能指标对其进行增益整定,本研究中设置控制器带宽为2Hz,相位裕度为60°,利用Matlab控制工具箱自带库函数获得整定的控制器参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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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8 过渡态控制器设计流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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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9 过渡态控制器结构设计示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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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与讨论

2.1 高精度涡扇发动机模型验证

为验证构建的高精度涡扇发动机模型的精确度,模拟中使用ode23s(stick/mod.Rosenbrook)解算器,类型为可变步长。仿真分别在设计点和非设计点进行。模型输出和发动机测试数据之间的相对误差的绝对值如图10所示。在设计点,模型的计算输出与实验数据之间的相对误差小于0.6%,在非设计点,两者之间的相对偏差小于1.1%。通过与TMATS发动机模型模拟得出的数据进行对比,进一步验证模型精度,比较结果如图11所示。由图11可知,当燃油流量Wf=1.91pps时,对比构建的发动机模型与T-MATS模型在发动机部件的进出口位置(站位)的气流流量、温度、压力,各站位处误差均低于0.5%。因此,本文中建立的涡扇发动机部件级模型具有良好的精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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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0设计点和非设计点气流参数相对误差绝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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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1 不同站位流量、温度和压力误差(当Wf=0.87kg/s)

2.2 稳态控制器仿真与验证

将第1.2.1节设计的稳态控制器集成到构建的高精度通用涡扇发动机仿真平台中,对发动机慢车以上的风扇转速进行分段线性化并对每个分段点设计稳态控制器,对发动机模型进行模拟仿真结果如表1所示。设置发动机运行的初始环境变量(H=0km,Ma=0,dt=0),通过连续小阶跃小幅调节发动机推力使发动机推力从慢车转换到起飞推力状态再转换到慢车状态,测试稳定控制器的有效性,仿真结果如图12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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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 稳态控制器分段点增益调度计算

由图12看出,即使控制器不知道发动机产生的实际推力但是控制变量(N1)依然可以被驱动到相应的指令值,在整个推力变化范围内表现出响应速度快(调节时间均小于2s),无稳定误差,因此稳定控制器具有良好的控制效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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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2 小扰动推力下稳态控制器控制效果

2.3 过渡态控制器仿真与验证

将第1.2.2节设计的过渡态控制器集成到构建的高精度通用涡扇发动机仿真平台中,构建的涡扇发动机模型在地面慢车下N1=1871r/min,Nc=8531r/min;起飞状态时N1=4000r/min,Nc=11907r/minc。发动机初始稳定在慢车状态,10s后给出加速指令(0.5s使飞机加速到起飞状态);25s后给出减速指令(1s内使发动机减速至慢车状态),整个仿真过程中风扇转速和推力如图13所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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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3 涡扇发动机推力和风扇转速变化情况

从图13(a)看出,当发动机推力在初次达到设定值时有振荡调整,模拟值刚达到指令值时就出现向下调节趋势,这是由于控制器架构设计时不仅考虑了加速时的保护逻辑而且控制器需要有最快的响应时间和最短的调节时间,因此存在刚达到发动机指令推力就开始下调的情况。虽然过渡态控制器能够驱动发动机达到起飞状态和慢车状态的推力,但是由于控制器的存在增加了发动机的响应时间,这是由于当发动机高压转子转速由低速向高速增加时,将按照加速计划极限运行(如图14所示),过渡态控制器将限制流入发动机的燃油流量防止喘振发生。从图15看出在加速期间高压压气机(high-pressure compressor,HPC)的喘振裕度接近其限制值,但均未超出其限制值。


减速过程的仿真结果如图16所示。RU达到了其限制值但是并未超出其限制值,LPC的喘振裕度始终保持在设置的限制值以上。上述结果表明,设计的发动机控制器(稳态和过渡态)能够按照预期的要求工作,从而保证发动机在整个飞行期间保证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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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4 大推力瞬态下HPC转子加速度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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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5 大推力瞬态下HPC喘振裕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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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6 大推力瞬态下RU变化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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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论

1)将构建的发动机模型仿真结果与试车数据比较,主要参数在设计点的稳态误差小于0.6%,在非设计点的稳态偏差小于1.1%。


2)设计的稳态控制器在整个推力变化范围内控制响应速度快(调节时间均小于2s),无稳定误差,具有良好的控制效果。


3)设计的过渡态控制器在大推力瞬态推力变化范围内能够防止高压压气机和低压压气机发生喘振,从而保证发动机运行安全。


4)该架构能在保证发动机安全运行的前提下极大简化当前成熟的控制系统架构,为发动机控制系统设计提供理论指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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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两机动力先行
ACTHPC非线性燃烧通用航空油气MATLABSimulink理论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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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发布时间:2025-11-10
最近编辑:15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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健康管理丨624所:航空发动机健康管理振动测点布局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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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子系统简化所用发动机为双转子系统,低压转子采用1-1-1支承方案,由低压风扇盘、低压轴和低压涡轮盘组成;高压转子采用1-0-1支承方案,由高压一级压气机盘、二级压气机盘、三级压气机盘、高压轴和高压涡轮盘组成。高低压转子间有中介轴承,共有5个支点。在保证与真实发动机动力学特性相似的前提下,对真实转子进行简化,简化后的发动机双转子结构简图如图1所示。图1中,1#、3#、5#支点为鼠笼式弹性支承结构,带有挤压油膜阻尼器;2#和3#支点处采用滚珠轴承,可承担轴向与径向力;4#支点为中介轴承,内圈与高压转子配合,外圈与低压转子配合。该发动机双转子系统具体使用的材料如表1所示,转子系统支点刚度与阻尼如表2所示。 图1 发动机模拟双转子结构简图 表1 双转子系统材料属性 表2 各个支点处刚度与阻尼1.2 转子-支承系统模型1.2.1 径向支撑动力学等效模型根据转子转动的特性和轴承支承处的受力情况,利用8个周向均匀对称分布的弹簧等效轴承的受力,建立了5个轴承径向支撑动力学模型。转轴支撑表面节点刚体将高低压转子支承表面平均划分成8块区域,选取每块区域上所有的网格节点等效刚化到该区域的几何中心点上。轴承外圈几何中心节点在垂直于轴线的轴承中间截面与旋转轴的交点处建立一个节点,该节点为轴承的等效节点,考虑到中介轴承的质量,在4#轴承节点上增加了1kg的质量单元。径向刚度等效模型在节点刚体的几何中心点与轴承外圈的等效固定点之间建立8个垂直于转轴的弹簧单元。各支点的径向支承系统动力学模型原理如图2和图3所示。图2中,O为转轴支撑处截面的几何中心;O′为与机匣连接的轴承等效固定点;γ为轴心处的挠度。以变形方向为Z轴正方向建立坐标系,θ为转轴转动的角度,r为转轴支撑处截面的半径。 图21#、2#、3#、5#径向支承系统动力学模型原理图 图3 4#中介轴承径向支承系统动力学模型原理图该发动机各支点处挠度γ在0.001~0.2mm之间,分析可知各个支撑等效弹簧系数的均值约为支撑刚度的1/4,因此径向等效弹簧系数可根据支撑刚度得到,具体取值如表3所示。 表3 各个支撑截面半径和径向等效弹簧系数1.2.2 轴向支撑动力学等效模型由于发动机转子系统2#与3#支撑处为滚珠轴承,其他支撑处为滚子轴承,因此,只有2#与3#支点存在轴向刚度。利用8根旋转均匀分布的水平弹簧单元建立轴向支承系统刚度模型,弹簧/阻尼单元两端节点分别连接在支承表面上的节点与固定点上,如图4所示,轴向弹簧系数取1×106N/mm。 图4 转子-支承系统轴向刚度模型1.2.3 支撑动应力学模型临阶转速计算验证在支撑动力学模型中,约束1#、2#、3#和5#轴承外圈等效节点径向自由度,约束2#、3#轴承侧边等效节点的全方向自由度,5个等效节点赋予质量1kg,计算得到高低转子的临界转速。同时采用有限元素法对转子进行动力学建模,将转子系统离散为若干轴段单元、集中质量站单元、盘单元和支承单元,各支点刚度取值与支撑动力学模型相同,计算得到转子的临界转速。表4为2种模型计算的临界转速结果。 表4 临界转速计算结果对比由表4可知:基于转子-支承系统动力学模型与传统有限元模型计算得到的高低压转子一阶、二阶的临界转速的偏差都不超过2%,说明所建立的转子-支承系统模型具有较高的模态计算准确性,可以用于支点变形受力分析。1.3 典型故障力作用下各支承的变形计算发动机不同部件间的材质不均匀、结构不对称、加工误差和装配误差都可能导致转子不平衡振动增大或出现不平衡故障。据统计,航空发动机中50%以上的故障都与不平衡有关,转子不平衡力是发动机最典型的激振源。在不平衡力作用下,发动机转子不平衡故障特征频率以旋转基频为主,转子振幅值随转速变化,时域波形为正弦波,不平衡力引起转子协调正进动。分析时,以不平衡力作为发动机的典型故障,通过在风扇一级盘、压气机一级盘上对称添加2个相同质量点并设置其中一个质量点在特定时间飞脱来模拟施加不平衡载荷。突加不平衡载荷大小为100kN,飞脱质量点的信息如表5所示。质量点通过焊接的方式连接到相应盘上,通过选择一组焊接点添加失效时间以实现质量点瞬时飞脱。 表5 飞脱质量点信息仿真分析后,获取风扇一级盘和压气机一级盘在低(高)压转速2600r/min(4800r/min)、4000r/min(6000r/min)、10000r/min(15000r/min)下质量点飞脱时5个支点的变形,其径向和轴向最大变形如表6和表7所示,图5~图9分别为风扇一级盘焊接处质量点在转子低压转速为10000r/min飞脱时,1#、2#、3#、4#、5#支点圆心径向变形图。 表6 风扇一级盘质量点飞脱后各支点最大变形量 表7压气机一级盘质量点飞脱后各支点最大变形量根据图5~图9可知,当风扇盘在低压转速10000r/mim时发生不平衡故障,1#、2#、3#、4#、5#支点以圆心为中心振荡变形,径向方向的最大变形量分别为2.216mm、1.123mm、1.032mm、0.627mm、0.531mm。可见该发动机低压转子发生不平衡故障时,各支点都存在变形,其变形形式相似,但变形程度不同。由表6和表7可知,当风扇盘发生不平衡故障时,1#支点的变形量明显比其他支点的变形量大,而压气机盘发生不平衡故障时,3#和4#支点的变形量比其他支点明显,不同转速下发生不平衡故障时各支点的变形量不同。 图51#支点径向方向位移 图6 2#支点径向方向位移 图7 3#支点径向方向位移 图8 4#支点径向方向位移 图9 5#支点径向方向位移因此从转子-支承系统动力学特征分析结果来看,在发动机试车和飞行中若要较为全面、准确地获得各个支点的振动情况,需要为各支点安装相应的振动传感器,拾取不同的振动信号,以监测和判定发动机整个转子系统的振动状态。2发动机转子系统外传力分析2.1 基于结构的传力路径分析所研究的发动机是双转子内外混合传力系统,其特点是燃烧室内、外壳在前、后端分别与压气机内涵机匣和高压涡轮机匣相连,构成了一个闭合的受力系统,如图10所示。发动机各支承点的主要传力路线为:1#轴承将风扇转子前端的径向负荷通过进气导流叶片传出,经进气机匣和风扇机匣传给前安装节;2#轴承将风扇转子后端的径向负荷通过中介机匣上的整流支板传递至主安装节;3#轴承将压气机转子前端的径向负荷通过中介机匣上的整流支板传递至主安装节;4#轴承承受高、低压转子的全部轴向负荷以及部分径向负荷,但它与机匣没有直接的传递路径,只能通过低压转轴将径向负荷传递给2#和5#轴承,再由2#和5#轴承传出,其中传递至2#轴承的距离较远,传递过程中必然有一定程度的衰减;5#轴承将后承力单元的径向负荷通过后承力支板传递至后安装节。 图10 发动机的传力系统通过对发动机传力系统的路径进行定性分析,可知发动机前安装节主要对1#轴承传递力敏感,主安装节主要对2#和3#轴承传递力敏感,后安装节主要对4#和5#轴承传递力敏感。定性分析也说明前安装节对风扇转子的振动较敏感,主安装节对风扇转子、压气机转子的振动均较敏感,后安装节对高低压涡轮振动敏感。2.2 基于传力系统模型的机匣传力响应敏感度和相似度计算虽然机匣振型和转子振型存在关联关系,但不能完全对应。因此,直接通过转子振型来预测机匣测振传感器位置会有一定偏差。为了准确分析机匣承力框架处安装的加速度振动传感器拾取信号敏感度,需将转子与机匣作为一个整体传力系统来加以考虑。2.2.1 外传力敏感度计算假设在转速频率f下,求解得到的支承单元Ki振动时域波形为Aisin(2πft+φi),其中,t为时间,φi为f的相位。则支承单元Ki处最大外传力为 式中:p为故障权重系数;n为第n个转速时刻。计算时,仅考虑不平衡力作用下的外传振动,即p取1。 仿真计算得到发动机转子各支承相对外传力的敏感度,如图11所示。 由图11可以看出,发动机转子K2支承相对外传力最大,其次是K1支承。K4支点为中介轴承,故不考虑K4的外传力。2.2.2 外传力相似度计算 相似度是指不同参数之间的相关程度,取值范围为0~1。 以外传力最大的K2支承作为目标,代入振动外传力和支点跨距,通过式(5)对发动机转子其他支承振动进行计算,结果如图12所示。 图12 各支承与K2的相似度由图12可知:1#、2#、3#、5#轴承对应的承力机匣为发动机主要的传递力路径;发动机外传力的敏感度从大到小依次为:K2、K1、K3、K5,K1和K5与最大传力敏感点K2的振动偏差小于0.4,而K3与最大传力敏感点K2的振动偏差接近1.0。发动机在工作过程中一般会受到高压转子激振力和低压转子激振力,涉及的工况较多,在不同工况下,高低压转子的振动响应及截面上测得的外传力各不相同。发动机转子外传力分析结果表明:为获得该型发动机全方位的振动情况,应该在进气机匣截面、中介机匣截面、涡轮后承力机匣截面安装传感器,3个截面综合高低压激振力测振优先级由高到低为:中介机匣截面、进气机匣截面、涡轮后承力机匣截面。3基于实测数据的振动测点敏感性分析各振动测点所反映的发动机振动状态和结构故障敏感程度都是通过实测振动数据来体现的,基于发动机机匣振动实测数据进行统计分析。3.1 实测数据的选取在发动机的进气机匣截面、中介机匣截面的垂直、水平、轴向这3个方向分别安装一个振动传感器,在外涵机匣截面的垂直、水平这2个方向分别安装一个振动传感器,振动传感器安装截面如图13所示。发动机在试车故障中的振动数据如表8所示。 图13台架振动传感器安装截面位置 表8 实测数据信息3.2 实测数据的分析对台架振动数据进行50~600Hz频带范围的带通滤波,且将台架振动传感器测点的加速度信号进行一次积分得到速度信号,对积分后的速度信号求总量。对故障试验数据进行分析,得到各测点振动总量随发动机状态变化的幅值分布结果图,如图14~图17所示。图14为发动机风扇部件存在磨痕、前腔光谱超限故障时的振动数据,图15为发动机压气机部件、5#支点轴承滚珠存在磨痕故障时的振动数据,图16为发动机高压涡轮部件存在磨痕故障时的振动数据,图17为发动机风扇、压气机、高压涡轮、低压涡轮部件存在磨痕故障时的振动数据。 图14 风扇存在故障时振动数据结果 图15 压气机、轴承存在故障时振动数据结果 图16 高压涡轮存在故障时振动数据结果 图17 压气机、低压涡轮存在故障时振动数据结果由图14~图17可知,该发动机风扇存在故障时,进气机匣3个振动测点在发动机85%、86.7%、89.7%、98.8%状态下振动值超限,且进气机匣截面测点的振动值明显比其他截面测点振动值大,中介垂直和中介轴向振动值次之;发动机压气机、轴承存在故障时,中介轴向测点在发动机98%、99%状态下振动值超限,发动机在低状态下进气机匣截面的振动值最为突出,但发动机高状态下中介机匣的振动值则是最突出的;发动机高压涡轮存在故障时,中介垂直测点在发动机96.10%状态下振动值超限,且该测点的振动值约为其他测点振动值的2倍;发动机压气机、低压涡轮存在故障时,进气轴向测点在发动机90.1%、92.3%状态下振动值超限,发动机状态小于84.8%时,各测点振动幅值都小于10mm/s,且基本振幅相当,但发动机状态大于88%后,进气水平、进气轴向、中介垂直测点的振动值明显比其他测点大。综合试验数据分析可知,对于风扇部件故障,进气机匣测点信号最为敏感,其次为中介机匣测点;对于压气机、5#轴承故障,中介机匣测点信号最为敏感;组合故障以压气机、风扇为主导,则中介机匣测点更为敏感。进气轴向和中介垂直测点在所有故障中都较为敏感。综合数据分析结果还发现:进气截面3个测点的敏感度从高到底依次为:进气轴向、进气垂直、进气水平;中介截面3个测点的敏感度从高到低依次为:中介垂直、中介轴向、中介水平;外涵机匣2个测点的敏感度从高到低依次为:外涵垂直、外涵水平。4健康管理系统振动传感器布局方案健康管理系统中振动监测单元应对发动机的故障或整机振动状态的恶化具有较高的敏感性,其测振点一般应在台架试车测振范围内选择。其主要原因如下:①台架振动测点的确定是发动机振动状态高敏感度监测的产物;②健康管理系统振动报警后需要根据台架试车振动测试位发动机故障性质和部位来进行发动机排故;③健康管理的振动传感器安装也需要专门的振动安装支座,应在已有台架振动测点中选取更具有适配性的测点。因此,由于发动机的健康管理系统3个测试通道的限制,故应在发动机台架振动测点(即进气垂直、进气水平、进气轴向、中介垂直、中介水平、中介轴向、外涵垂直、外涵水平)中来选择测点。基于发动机的转子-支承系统动力学特征分析可知,当发动机发生不平衡故障时,各支点的变形可反映不同程度的故障。健康管理系统作为发动机故障诊断的综合诊断系统,采集到数据所承载的信息量应尽量丰富,合理选择测振点对发动机运行状态的判定非常关键。因此,发动机健康管理系统的3个测点应分别布置在发动机台架3个测振截面,即进气机匣测振截面、中介机匣测振截面和外涵机匣测振截面。同时根据测试数据可知,进气机匣测点能够集中反映风扇转子、低压涡轮转子的振动情况,其中进气轴向测点对风扇部件和低压涡轮的故障最敏感,有利于故障的定位和定性分析;中介机匣测点对压气机、高压涡轮转子故障具有较强的敏感性,其中中介垂直测点的振动幅值最明显;当发动机压气机、低压涡轮存在故障时,发动机各状态下涡轮垂直测点幅值均呈现明显变化现象,外涵机匣测点对涡轮转子故障具有较强的敏感性。健康管理系统的测振点不仅要对故障有高敏感性,能够携带丰富的信息,而且应对发动机可能的故障部件进行全面监测,因此发动机的健康管理系统的振动传感器最优安装位置为:进气机匣轴向位置、中介机匣垂直位置和外涵机匣垂直位置。5结论针对发动机整机振动测点布局问题,开展了发动机健康管理中振动传感器安装位置研究,建立了一种动力学模型和实测数据相结合的发动机振动传感器测点布置方法,主要得到以下结论:①发动机发生不平衡典型故障时,各支点均存在变形,变形形式相似,但变形程度不同,若要全面、准确地获得各个支点的振动情况,需对各支点开展监测,判定发动机转子系统振动状态。②通过发动机传力系统路径分析,可定性得到各支点的传力敏感度,开展转子敏感度和相似度计算,可建立支点测振截面的测振优先级。③实测振动数据能够体现发动机振动状态和故障,获得同一个测振截面上不同方向的测振敏感度,可为健康管理系统测点确定提供数据支撑。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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