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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术机构官场化为什么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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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中科院合肥某研究所引发全国热议。我有感而发。

 

孔子的学生樊迟向他请教种田。孔子很不高兴:“我不如老农”。他又问如何打理花园,孔子又冷冷地说:“我不如花匠”。同样的故事也发生在希腊。有个学生问毕达哥拉斯:您教的东西有什么用?毕达哥拉斯的脾气可没孔子好,愤怒地吼道:给他几个小钱,让他离开这里!

 

过去,我们经常批判这些大师脱离实际。其实,2000年前的学校都是培养“高端人才”的,这两位学生关心的问题与“教学大纲”不符。就像在中文系讨论现代物理学的问题,是找错了地方。即便是现在,我们仍然应该鼓励人们从事一些纯粹的科学研究,而不必要关心这些研究有什么看得见、想得出的用处。

 

毕达哥拉斯为什么要专注于“无用”的东西呢?其实,他们是在做有兴趣的东西。他们想探求这个世界的奥秘,想解释这个世界。从事这些方面的研究,必须抛弃功利心,才能心无旁骛地专注。而他的学生总是想着实用,这大概就是毕达哥拉斯生气的原因。

 

科技发展到今天,专业化程度越来越高。从事纯学术研究的人,往往需要更加专注于学术本身才行。即便不是从事纯粹学术研究的,也要专注于自己业务内部的事情,才能取得好的成果。这就是大前研一先生所谓的“专业主义”。

 

很多人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多的人类文明起源于奴隶社会?这是因为:只有到了奴隶社会,才会有人从具体的生产劳动中走出来,专心从事科学、艺术、哲学等研究。试想,一个人每天朝不保夕、吃了上顿没下顿,从事繁重的体力劳动,怎么有精力专注于这些工作?所以,那时的大师们搞学术,往往不是谋生的手段。

 

今天从事科技工作也一样。要让专业人士专注于专业内部的事情,需要给他们解决基本的生活条件问题。生活问题占用的精力多了,专业问题占用的精力就会少。


遗憾的是:对很多人来说,从事学术确实是一种谋生的手段。即使确实是喜欢科研工作也要先解决谋生问题,要和那些以学术为谋生手段的人竞争谋生的资源。

 

学术机构官场化以后,当官和不当官差别很远,科技人员的待遇是领导决定的。科技人员往往要获得一定的“级别”以后才能获得各种资源,才能确保衣食无忧。这样,科技人员的经历,就极大地轻向于获得“级别”。为此,又要进一步巴结级别高的人、要把很多的精力用在人际关系上。在很多地方,会做人比会做事更加重要。久而久之,知识分子丧失了独立的人格。又如何能专注于专业呢?

 

所以,学术机构官场化的本质问题,是官员决定科技人员的生存基础。

 

对绝大多数人来说,只要有了生存的基础,才能谈到人格的独立性。我们注意到:很多古代的知识分子,有自己独立的人格。但是,我们应该注意到:那时的知识分子,往往也是有点家产的,不必为五斗米折腰才行。而“自由、民主”的口号最早是资产阶级提出来的,而资产阶级往往也是有钱人。没有生存的基础的话,就只能依附于别人,甚至不惜去做奴才。

 

有人说,官本位是中国的传统,其实未必。民国时期,国内高校涌现出很多的大师。我想有两个原因:一个是教授的收入和做不做官没有太大的关系;一个是人才流动方便,此地不留人自有留人处,教授不必看人脸色。这样,官本位自然就弱化了。

 

不久前,我的中学好友在美国一所高校担任了系主任。他说,他当系主任主要是有兴趣,对自己并没有多少的好处。我问他:你怎么做的系主任?他说:同事投票选上的。

 

“选上的......” 我陷入了沉思。


来源:蝈蝈创新随笔
通用科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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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次发布时间:2023-07-23
最近编辑:1年前
蝈蝈创新随笔
只是把思考的日志搬运,不当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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